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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学习无常法已经快一年了,为什么还没有人通神?!你们的骨气去了哪里?!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快点通神啊!”教官边哭边笑,“我们也承受着压力啊......快点通神这个计划就能结束了,为什么不明白?!”

    教官们也发起疯了。他们放弃了那些沉默的孩子,转而专门培养起少数“仍有希望”的人来。首当其冲的就是真帆与绫音。她们每天都会被处刑,每一天都受着不同的折磨,她们互相鼓励,相互支撑着爬起,期望能够熬过明天……

    “会好的,小真帆。”绫音不太确信地说,“你看,大家都鼓励着我们。大家都期望我们能活下来呢。”

    可还是没有人能够通神。

    教官们逐渐开始笑了,如同精神崩溃一样的笑声,笑声在整个营地里蔓延。他们制定了新的计划,将可怕的野兽带进了营地里,让绫音单独面对它。

    “加油啊,绫音。”教官大笑,“加油杀了它!要不然大家就要被野兽吃掉了。要是你们现在不加油的话,在以后的战争中大家也会都死掉的!”

    孩子们被吓得痛哭流涕,大家都在喊绫音加油啊,绫音不要输啊。绫音冲上去了,被野兽打倒了。在大家的支援声中强撑着站起来,再一次被打倒。然后不知重复了多少次,绫音成功把那只野兽打倒了。

    “好厉害!绫音!”“绫音做到了!

    ”“绫音是大家的英雄啊!

    ”

    真帆也这样想,绫音就是大家的英雄。

    可是教官们没有笑。因为绫音还是没有通神。

    ·

    时间一天天过去,某一天的早上,教官们发疯了。

    那天所有的孩子都被绑在了木桩上,只有真帆与绫音能够自由活动。教官们残忍地笑着,各个手中拿着长刀。

    “现在要开始处刑了!这都是你们的错啊,都是你们没能成功的错!”教官在笑,他反手一刀砍在了其中一个孩子的手臂上。

    绫音发狂般扑了过去,被他一脚踹倒。大人们一拥而上,用拳脚与兵器施加着暴力。那早已与训斥或惩罚无关,仅仅是人类对人类的摧残和折磨。

    “加油啊,绫音!站起来啊!只有这种程度的话要怎么办?!要怎么才能保护大家啊?!”

    绫音不动了,教官们很无趣地走开。他们再度挥刀,再度挥刀。血液,鲜红,到处都是鲜红色。孩子们起初在求饶,在哭喊,最后开始发出诅咒。大家都在咒骂没有被绑起来的两人。为什么你们不够强大。为什么你们不能够保护大家。为什么你们还没有通神。你们也该被杀死的,这都是你们的错啊。

    真帆捂着耳朵,闭着眼睛,感觉世界要毁灭了。

    “呐,小真帆。”

    这时她听到了新的笑声,像是地狱里的歌声那样甜美,像是夏日的铃声般清脆。

    “为了大家而活着,好累啊。”

    “我发现了,小真帆!我怎么没早点明白呢!比起大家的快乐,我还是更想,更想……”

    她看到绫音躺在血泊之中,肩膀止不住地耸动,开怀地大笑着。

    “——让自己,幸福啊!”

    骨碌碌,骨碌碌,有什么东西正在地上滚动。真帆低头一瞧,发觉教官的脑袋像球一样滚在血泊当中。

    她下意识捧起教官的脑袋,一抬眼,看到所有的教官都变成了红色的人。血色的教官们啪啪地拍着手,笑得像孩子一样快活。他们手拉着手转起圈儿来,又在营地的中央齐刷刷跪下,欢呼万岁,将双手高高举起。

    砰!砰砰砰!

    教官们的脑袋一个接一个地飞了起来,血液如同酒般从他们的脖子里涌出,让世界染得一片赤红。

    有种比血还要更加深邃的颜色出现了,那力量如光般升起,攀向高空。盛夏的太阳像是蒙上了一层反色的滤镜,黑得像是夜空。

    之后,她什么也看不见了。鲜红一片的世界里,唯有绫音的笑声回荡。

    真帆昏昏沉沉地想着,那时,究竟是谁杀了教官。那之后,究竟是谁把孩子们带了出来……

    “……学姐!学姐!”

    她记不清了。她什么也记不得,什么也记不得……只有一片血色……

    “医生!”

    是谁在叫她吗?听不清楚……医生是谁……

    她是,她是……

    “赤口真帆!

    ”

    ·

    医生惊慌地张开双眼,一瞬以为自己还在梦中。她听到了刺耳的尖叫,吵得耳朵难受。她花了几秒钟才意识到那是她自己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啊……啊……”

    医生止住尖叫,逐渐清醒了,她看到卡尔黛西亚站在床边,另一个灰发的人使劲晃着她的肩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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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喂,医生!清醒了吗!”公孙策焦虑地说,“你——”

    公孙策尴尬地停住声音,医生像落水者抓住救生索那样紧紧地抓着他的腰部,大片大片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衫。

    卡尔黛西亚给了他一个略带威胁的眼神,公孙策赶忙轻拍医生的背部。

    “没事的,这是你家,没人会攻击你,我们都在。”公孙策安慰道,“说说发生了什么,谁攻击了你。”

    卡尔黛西亚递过去几张纸巾,小声说:“学姐?遇到什么事了吗?”

    医生接过纸巾,捂着脸,过了好一阵才闷闷地出声。

    “没事。没有攻击。只是噩梦。”她抽了抽鼻子,“你们怎么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亲爱的,我昨晚睡前给你发消息来着,结果今早起来了你都没回。”卡尔黛西亚关切地说,“我打你手机也打不通,就想着叫公孙策一块过来看看……你还好吗,学姐?”

    昨晚?医生迷迷湖湖地想。昨晚她不是还和公孙策出门了,怎么会没有看到消息呢……昨晚……

    “今天几号了?!”医生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。

    公孙策严肃地答道:“6月30号,上午八点半。你上次见到我是前天晚上,我们一块去找的尘爆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看到绫音了吗?”医生慌张地发问,“绫音去哪了?!”

    没有人回答她。公孙策的手机震了一下,他看了一眼,面色霎时间阴沉下来,眼中火般的愤怒一闪而过。

    “……医生,卡尔黛西亚,跟我来。”

    公孙策不由分说抓起迷惑的医生与卡尔黛西亚向外跑去,房间中只有一句冷厉的断言回荡。

    “出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