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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莽北丛林枝蔓相连,密不透风,像是一片被遗弃封印的世界。

    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撕开了丛林的静谧,子弹出膛的声音如冰雹泼瓦般密集。

    肉眼可见的火线从丁汉的头顶嗖嗖而过,间或着迫击*炮弹掀起的烂泥碎枝。

    身边的战友一个个的倒了下去。

    队长关山抱着对讲机声嘶力竭的呼叫着:“请求支援,请求支援,这是陷阱,是陷阱”。

    只是对讲机里却悄无声息,他知道,这是敌人进行了战场同学屏蔽,而有这种设备的敌人,显然不是好对付的。

    一旁的战士朱明将身子蜷缩在炮弹炸出的土坑中,痛苦的呢喃着:“不是说是毒枭吗?不是说毒枭吗。。。。。怎么会这样,怎么会这样”。

    他受了伤,左臂被速射机枪击中,7.62毫米弹头恐怖的杀伤力咬掉了他半截胳膊。

    关山的眉头紧皱,是啊,怎么会这样?敌人的火力迅猛密集,将己方十六名特战队员全面压制在了这片密林之中,他们被包围了。

    这本来只是一次寻常之及的任务,跨境剿灭盘踞在边境上的一小撮毒枭而已。这些年来,这样的战斗少说也打了十多次,每一次都是压倒性的胜利。

    堂堂大国对付几个边境毒枭不过是杀鸡用牛刀,可是这一次却一头撞进了陷阱之中。最难受的是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敌人是什么来路。

    只是大家心里都清楚,这火力不是毒枭该有的。

    丁汉扑到了关山近前,先是朝着前方点射了几发,压制了一下敌人的火力。

    接着急切的说道:“关队,是白皮雇佣兵,北约制式武器,人数少说一个加强排”。

    关山紧咬牙根,“情报有误,通讯也断了,被屏蔽了”。

    “现在怎么办”?

    关山扭头看了看身后死伤一地的特战队员,重重的拉了一下枪栓,探头朝着敌人几个闪烁的火力点打出了一梭子弹,远处响起了几声惨叫。

    接着,对着所有的队员吼道:“撤不回去了,我们是境外作战,拼”。

    “拼”!战士们齐齐的吼了一声,即便是受伤的也不例外。但凡能动的,都简单包扎之后又抓起了身旁的武器。

    左臂被打断的朱明也挣扎着半蹲而起,右手握着步枪,朝着敌方扣下了扳机。

    丛林中强悍的敌人又打出了一轮迫击*炮,一颗炮弹恰巧落在了队长关山脚下,硝烟中关山惨笑了一声,便翻滚而起,躯体被炮弹巨大的动能撕裂。

    不远处的丁汉恰巧看到了关山最后的惨笑,混合着硝烟的味道嵌入了他记忆的最深处。

    “关队”!

    新原市人民医院的病床上,丁汉嘶吼着坐了起来,汗珠顺着他的脑门滚落而下,像那日的炮弹一样砸落。

    他再一次痛苦的抱住了脑袋,这几日来,只要一闭眼,莽北丛林的一幕幕就会出现,一次一次的撕开他隐匿至深的伤痕。

    一旁的哈丽抱住了男人的头,她有些手足无措,不知道该如何安抚这个痛楚的男人,所能做

    的不过是给男人一些温柔。

    豪天集团的奥迪车一阵风般的冲进了新原市人民医院,一路上蒋晓清不住的催促的司机快点再快点,那司机也是给力,使出了看家的本事,一路狂飙而至。至于违章什么的,那就不用考虑了。

    车还没停稳,蒋晓清就拉开车门冲了出去,柳小满和一众安保跑着跟了上去。

    豪天的职员早已将丁汉的主治大夫打听的清清楚楚——江申守大夫,恰好还是认识的。

    蒋晓清气喘吁吁的冲进了江大夫的办公室内,正巧住院部送来了丁汉这几日的费用清单。江大夫正愁眉苦脸的签着字呢。

    自打丁汉入院以来,所有的费用都是他一力担保着。眼看着金额蹭蹭的往上涨,江大夫有些招架不住了。

    将丁汉所有的费用单据都拿了出来,铺在了办公桌上,加了加总数,已经接近8万多。心里这个发愁啊。

    哈丽没钱,他倒是跟哈丽提过,可那美丽的女人除了掉泪一无办法,这几天他不止一次看到那女人在楼梯间里偷偷的啃食干硬的馒头。

    长叹了一声,不禁摇了摇头,只能在今日的费用单据上继续签了下自己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