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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从医院出来的丁汉依旧眉头紧锁,他思考着,到底谁有动机谋杀蒋家一家三口,柳小满和马瑞有,万豪的一众管理层也有。唯一的线索是肇事司机,可是司机却也死掉了。该从哪里下手调查?

    看着愁眉不展的丁汉,梁子开了腔,“我觉得这事儿不那么简单”。他和丁汉的心思想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丁汉重重的吁出了一口气,“是啊,不那么简单”。

    梁子又道:“如果是谋杀的话,蒋晓清现在很危险”。

    这句话,让丁汉的心神豁然而开,所谓关心则乱,他的思绪一直想着是谁谋害蒋晓清一家,却不曾想到如果是谋杀,凶手的目标很明显是蒋家一家三口,而现在蒋晓清姑娘虽然大概率成为植物人,但也存在苏醒的可能,现在的蒋晓清只要拔掉氧气管顷刻间就会死掉,凶手岂会放过这个机会!

    丁汉掉头就往医院跑,却被梁子一把拉住了,并且急切的说道:“汉哥,现在不急”。

    真是关心则乱,丁汉瞬间明白了梁子的意思,现在蒋晓清的病房外各色人等都在,不存在下手的可能性。

    “谢谢你梁子,我急躁了。先回厂子”。丁汉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。与梁子交换了一下眼神,二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:“找钢蛋儿”!

    一脸的愁容也已消失不见,是啊,有钢蛋儿怕什么,钢蛋儿能治好柳林的肝癌,还怕治不好蒋晓清吗。

    唯有张钢和萨米娜一脸懵逼的状态,寻思着钢蛋儿是谁,怎么一说起就开心了。

    丁汉的车被扣了,四人只能打车回厂区,偏逢此时晚高峰,来往的出租车尽皆载客。拦了好半天,才好不容易打到了一辆。这出租车居然还是簇新的样子,看起来像是刚刚喷过漆,铮明发亮。

    四人焦急,也没太注意车子的细节,拉开车门皆都上了车。司机师傅带着一个硕大的墨镜,头上还带着棒球帽,嘴里叼着一根烟,只是那香烟却要比市面上卖的更为粗壮些。见丁汉等人上了车也不吭声,一踩油门就窜了出去。

    梁子奇怪的问道:“师傅,你也不问问我们去哪儿就这么开”。

    司机师傅先是愣了愣神,车子也明显的一顿,不过转瞬间就听他操着怪异的腔调说道:“这里很堵车,我们需要先开出去这段路。那么现在告诉我,你们要去哪里”?

    这奇特的口音让丁汉警觉了起来,不免警惕的打量起了司机。最近的经历让他的神经已然绷紧,如同回到了那些披坚执锐的峥嵘岁月中。

    司机许是觉出了车内紧张的气氛,继续微笑着道:“是不是觉得我的口音奇怪呀,我刚刚来到新原市不久,我的老家在彩云之南,我们那里的人总是说不标准普通话”。

    这解释倒也合情合理,丁汉的戒备之心就有了一点松弛。精神稍一放松,人就有些乏力之感,不由的将头靠在了椅背之上,只是两眼还是习惯性的盯着司机手里的动作。不经意间眼神的余光扫

    到了副驾驶台上的一个香水盒,好像正在冒着袅袅的水汽。不免就多看了几眼,可是看着看着,一阵困意就缓缓袭来,不由的闭上了眼睛,进入了梦乡之中。梁子等三人也同他一样,不知不觉的昏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丁汉是最先醒来的,猛然间就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了起来,绑法还极其专业。试着挣脱了几下,却是纹丝不动的样子。瞬间就明白了,自己这又是被算计了。回忆起刚刚出租车上的一幕幕,心里那个后悔,司机刚刚的作为其实明明白白的写着有问题,可是自己怎么还是这么大意,真对不起西疆军区对自己的培养。大概是退役久了,寻不回那种时刻保持警惕的战场状态。

    曲在地上四下看了看,就见梁子等三人还在水泥地上呼呼大睡,每个人也都和他一样被绑成了粽子。头顶一盏昏暗的小灯,四面墙壁都是水泥,连个窗户都没开。只有一扇小铁门紧紧的闭着。

    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,回想着每一个细节。驾驶台上的香水盒冒出来的水汽定然是一种麻醉剂,而司机嘴里的异常香烟就是解毒剂。脑子里却又想到一段有关西疆军区的历史典故来,说六十多年前,部队开往西疆时被山林瘴气放到了不少人。后来军医们听当地老百姓说,吸烟可以抵御瘴气,一试果然有效。后来第一批进西疆的战士们就都成了老烟枪。直到丁汉当兵时,新兵连的第一项欢迎仪式就是抽烟,这成了西疆军区的老传统了。

    想到这些的丁汉窝在地上苦笑了起来,暗骂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没用的。如今看来对手定然不一般,能够倒腾出这呼吸式的麻醉气体来。看来以后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,自己今后的路注定不可能还和从前一样一览无余那般的走下去——只是自己还会有以后吗?

    那么会是谁?米国谷尔还是黑蛟会,如今看来,对手好像并没有打算要他的命,否则早下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