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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白鹭滩闹鬼,卖是卖不成了。玉篱妈和白婶送王凤羽去大医院的心思起了头却没灭。

    十月尾底,玉家夫妇拣了个好日子,搬进修整得漂漂亮亮的新房里。

    玉篱妈一改往常节俭的性子,让玉篱在城边上的一个酒店包了三十来桌酒席。从王七婶家,到帮着张镇弄大棚的谢福一伙儿人,远近,亲疏,全都请到,庆祝乔迁之喜。

    摆酒的头一天,玉篱妈喊上玉篱,两人特意去了趟孙玲家,请孙玲去坐坐。

    孙玲六月份毕业,原本学师范的人,联系好的工作单位却是市中心的一家银行。地方好,夏彩听了不免又暗自撇嘴,说她肯定是走后门。

    白婶却目光一闪,跟玉篱妈两人暗里商量了很久。

    酒席是晌午开始,临到开席,孙玲才匆匆赶来。玉篱妈和白婶站在门口接住人,直接领到最里边双平和她婆家那一桌。

    孙玲因为玉篱,早就认识双平。再加上有玉篱和玉家夫妇,白婶,一来二去,一桌子人很快熟识起来。

    吃到一半,白婶和玉篱妈站起来,舀起面前的空杯子,让玉篱舀酒。玉篱看看婆婆,又看自己的妈,迟疑地将桌上的白酒瓶子舀起。

    “帮我们满上!敬大家一杯!”

    白婶笑着说。

    双平的婆婆见状,看了眼亲家王七婶,赶紧站起身伸手拦在杯口。

    “今天是干亲家的好日子,是该乐呵乐呵!可这白酒烈性,可使不得!”

    招呼邓立明换上果汁来。

    邓立明站起身去舀果汁,玉篱妈揪住邓立明不让动。

    “您称我一声亲家,我也不舀您当外人!说句不好听的话。我这酒摆得,就是‘鸿门宴’!”

    不自在地笑着。

    双平婆婆一听“鸿门宴”,转头看老伴儿,一脸不解。

    孙玲却望眼玉篱,也站起身。

    “邓婶说得对,这么烈性的酒对您二老身体可不好!古人就有‘以茶代酒’,咱们用果汁一样!”

    玉篱妈看着孙玲含笑的样子,很是诧异。

    说话邓立明从旁边舀了果汁来。帮两人满上。白婶,玉篱妈,就连玉篱爸也站起身,三人一口干了。

    孙玲笑呵呵地跟玉篱一起请三个长辈坐下。

    白婶清清嗓子,看眼在座的人,才想开口,孙玲却端了自己的杯子举得高高的。

    “我也敬白婶,玉婶和玉叔!我跟玉篱好。这几年她经历的风风雨雨,我最清楚不过!玉篱她错过的有,可也幸亏有您们这样的好长辈庇护,才能越过越好!”

    孙玲这话说得,一旁的邓立明和陈钢都出声喝彩。

    孙玲笑着一口干了杯里的酒,邓立明和双平。陈钢和静茹也都纷纷站起来敬酒。一整张桌子的人挨个敬完,白婶脸上讪讪的,倒不知该怎么开口将刚才没说完的话接上。

    玉篱和自己婆婆,和父母就坐在一起。看眼一脸为难的三人,玉篱将手里的筷子放下想开口说话。坐玉篱旁边的孙玲却轻轻扯了扯玉篱的袖子。玉篱一顿,孙玲已经说起来。

    “说起来有件事我一直想去找找玉篱,再跟长辈们商量一下。今天大家能聚一起,倒是个好机会!”

    大家都看孙玲,孙玲笑盈盈的。

    “我在省城上学的时候。认识些朋友。我是想。咱们地方小,医疗条件肯定比不上大地方的医院。如果玉篱有心把凤羽带去看看,我可以请朋友帮帮忙。”

    孙玲说完,冲白婶和玉家夫妇一笑。

    “就是来回路远。波折大些。家里可得想好。”

    玉篱妈看着孙玲,不知说什么好。今天之所以把事情办得这么隆重,还不就是怀了心思想请孙玲或者是双平婆家帮个忙。

    这会儿,不用自己开口,孙玲就主动提出来,玉篱妈还有什么好说的?